都是往日随手写下的一些片段和脑洞,留个念头,到此为止了。

  附一份个人目录 

  

【1】

  “晰哥,我们这样算什么呢?”

  王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,周深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缩进被子里。他坐在床沿上面,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,整个人在昏黄的床灯下透出些许脆弱的味道。

  成年人的疲惫总是慢慢累积起来的,哪怕是周深这样把坚韧和固执刻在骨子里的小太阳,也会有情绪崩溃的时候。

   ——就好像明明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,但周深还是会问出口一样——它只是一个宣泄感情的借口和一个寻求安慰的讯号。

  但王晰还是忍不住去想,他记得有人说过:

  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,是一生幸福;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,是一场心伤;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,是一生叹息;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,是一场荒唐。

  那么他和他的相遇算什么呢?

  荒唐吗?幸福吗?该心伤或是叹息吗?

  王晰不明白,他也不愿意明白,这听起来是多么愚蠢荒谬的事情啊,世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区分所有复杂的心动呢?

  他又想起某个晚上周深看向自己的眼睛,在那片水光滟潋的湖面下,涌动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——这又岂是那些个简单的语汇可以概括的呢?

  他听见他的小家伙问他:

  “晰哥,你后悔吗?”

   “哥不后悔。”

  是了。

  他们的相遇,相识,相知,相恋,是一次绝无仅有的盛大巧合和一个注定凄美的悲剧结局。

  我在最正确和最错误的时间遇到你。

  哪怕开局就注定结局,我也不后悔爱你。

  深深,过来。

  让我抱抱你。

  

【2】

  若我同蝴蝶轻盈安静地死去,请为我洒上艳丽的血色,以此纪念我深沉的爱意。

  敬自由,敬过往,敬我爱的你,以及,我们不会有的未来。

  他笑了,眼角还挂着刚刚哭过的红,声音嘶哑,却锋利又决绝。

  “如果我可以,难道——”王晰听见周深一字一句地说,忽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的悲怆席卷了他的全身。他颤抖地去阻止周深继续往下说,可伸出去的手却擅自变成了交颈的拥抱。

  “周深。”

  审判的刀子落下来。

  

【3】

  一个唱了那么多首歌,好像每一首,都在唱他的爱而不得。

  一个选了那么多首歌,似乎每一首,都在说他的爱怨纠葛。

  

【4】

  少年一瞬的心动就成永恒。但是他们都不是少年,所以只能把永恒用时光埋葬,任凭世事将其掩埋。

  或许很多很多年后,周深会突然想起来,曾经有这样一个人,固执地,把自己当作了他的一半灵魂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致我死去的半个灵魂


   他翻到手机的最末端,点开其中一个陌生头像的对话框,里面的对话还是19年那句没头没尾的新年快乐。

  他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,过去的画面都在此刻飞速掠过,如梦如幻,好像过往种种都是他的臆想,除了一首被人抛到脑后的《月弯弯》,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曾经的曾经。

  那些日子是真实存在的吗?那时候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吗?为什么自己找不到任何证据,只留下一段残破的旋律和几个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推测?

  谁曾经爱过谁吗。

  是谁在逢场作戏,是谁真的动了心。

  我不知道。

  周深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摔到床上。

  我怎么会知道。

  我只记得嘎子哥龙哥还有余老师他们,却独独将你埋葬于深雪隆冬的月光下,让那些记忆在不可见人的地方逐渐从我骨缝里脱落。

  没有人知道。

  也不会有人知道了。

  他伸出食指,缓慢又决绝地地点开了页面的右上角:

  “是否清空聊天记录?”

   “是。”

  王晰,他们都错了。

  我们没有意难平,我们只是没能在所有故事开始之前就擦肩而过。不过没关系,因为从今往后,不会有人知道我爱你。

  

  番外:

  置顶聊天:

 [草稿]深深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20/9/29

  

【5】

  “我就不送你啦。”

  周深停下脚步。

  他看着眼前的刘彬豪——曾经的小少年已经全然长开,再也找不到一点儿原来稚嫩模样的影子——好像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瞬间就过去了,生命来来往往,连痕迹都留不下多少。

  “你出了这楂子城一直往北走,约莫三两日就能去到他的故乡。你们都不容易,既然准备好了,就早些上路吧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,深深?你不走吗?”

  “我?”他笑起来,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,但是眉头轻轻蹙着,平添了几分悲伤的神色。

  “我就不走了。”

  “你晰哥还等着我回去给他唱曲儿呢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1929年09月29日,中共地下党负责人王晰因公殉职。他在最后的危急关头拼尽全力,通过同为地下党成员的“百灵”之手将名单送出,成功挽救了名单上34名地下党组织成员的性命,也为楂子城一段汹涌的历史画上了句号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,据楂子城城南的老人回忆说,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,似乎还下了好大一场雪,纷纷扬扬地飘了满天。而也正是从那个冬天起,红极了半边天的周老板就再也没登过台。

       但有人说,在王军阀那片荒了的院子里,偶尔会有几句含带着呜咽的唱句,咿咿呀呀的,终是成不了曲调。

  

  Fin.

  
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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